、虞姬、张国荣的灵魂在这里又交融到了一起。
电影在结局**时候,有一段程蝶衣揭发菊仙;段小楼揭发程蝶衣的对白,其形式犹如舞台戏曲的京白,用西皮的腔调一板一眼地历数各自的罪恶:
段小楼:(嘶声力竭):“程蝶衣是戏痴、戏迷、戏疯子!他给国民党伤兵唱戏,给北平戏院反动头子唱戏,他给资本家唱,给地主老财唱,给太太小姐唱,给地痞流氓唱,给宪兵警察唱……他,给大戏霸袁世卿唱!”
段小楼:“他为了讨好袁世卿,他就给他当了……你,你有没有?……”
此时,段小楼的所有心理和人性也都是乱的、扭曲的、丑恶的。他可以不顾一切地“揭发”,声嘶力竭地他可以丧心病狂地质问蝶衣,连菊仙都不敢相信,这种种残忍之至的言辞是他的丈夫说出来的。段小楼假借着这张段西皮二黄的“说戏”,完成了他与“霸王”之间的决裂——内心的怯懦与卑劣!
第四:戏曲舞台片段表演的戏曲因素:《霸王别姬》中,以京戏《霸王别姬》的演出为故事线索,将舞台戏曲《霸王别姬》的部分折子和段落搬上银幕,使得整部电影具有浓厚的东方文化色彩,也帮助了人物性格在这折戏曲形成,同时,促进了情节的发展。戏曲《霸王别姬》的精彩片段和《贵妃醉酒》、昆曲《牡丹亭》——《游园》一折以及《思凡》的片段,凸现了东方文化艺术的精美与细腻,使得电影风格更加精致,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,在人们观赏电影故事的同时,还可以欣赏到中国戏曲精粹。另外,巧妙的将戏里戏外两个时空联系在一起,推动了故事发展,展示的是 “戏如人生”和“人生如戏”。在舞台与现实的变化中,舞台的假与现实真导致了程蝶衣情感寄托的破灭,将舞台生活化,将生活舞台化,真也是假,假也是真,程蝶衣将舞台当作生活,几折戏的片段,深化了程蝶衣对自我“女性”个性的形成,也为《霸王别姬》奠定了全片的悲剧的风格,不仅是与时代政治风云连接一起的个人命运的悲剧,更多的是来自于程蝶衣内心的冲突,内心与现实的格格不入的个性悲剧,想爱而无法得到爱,想恨又无从恨的感情悲剧。由于导演正是准确的选取了京剧曲目,准确的把握了曲目中的情感关系,再巧妙的隐射到现实生活的人与人的情感之中,从而达到了更强的艺术效果。另外,电影中京戏片段的演出,更加增添了称蝶衣几份傻气和痴气,几份纯真与执着,也表达了他对京戏的深刻理解、热爱与奉献,正是这样的铺垫,体现出成蝶衣从骨髓中真诚地依恋与热爱着京戏,他是戏痴、戏迷、戏呆子。张国荣借了戏,借了程蝶衣,让心底的天性得到自然流露,舞台上的虞姬、影片里的程蝶衣与生活中的张国荣再次达到人神不分,物我相忘的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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