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会不来?你是我太太呀!”
“你就这么有把握?”
“那当然,知妻莫过其夫嘛!”
她瞥一眼桌上的酒瓶与残羹剩菜:“又喝酒了?你倒过得有滋有味嘛!”
“嘿嘿,我这人,就是有朋友缘,一到宁波,就遇到这一群文学朋友!刚才,他们正要拷问我,如何当了逃犯了呢!”郁达夫说。
楼适夷叫道:“现在好了,映霞女士来了,达夫就不好虚构了,从实招来吧!”
郁达夫毫不在意地:“从实招来就从实招来。”
王映霞急忙冲郁达夫使眼色,不让他说。哪有人愿意家丑外扬的?但郁达夫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,兀自侃侃而谈:“说起来,事情也是因酒而生。前夜二哥来沪,说起家乡人事,感慨良多,我不觉就想多喝两盅,可我家娘子铁面无情,硬是不准再斟,居然夺走了我的酒杯!弄得达夫煞是恼火,一气之下,弃家出逃!踉踉跄跄,晕晕乎乎,漫漫长夜,找不到我的归途!只好倒在码头水门汀地上酣睡了一夜;窃贼光顾,也一无所知,幸好另一口袋尚有余钱,便买了船票来到宁波……现在太太追踪至此,我只好俯首就擒,听从发落了!”
众人哈哈大笑,王映霞却羞得满面通红。
当天夜里上床之后,郁达夫脱光衣服搂着王映霞,想和她亲热,她却将身子扭向一边。他欲亲她的脸,她也用手护住了面颊。他说:“你还在生我的气啊?”她仍不理他。郁达夫只好平躺下来,惘惘地瞪着天花板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夜深人静之时,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王映霞眼角滚了下来,接着,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开坼的声音……如果说,他们的爱情是一只原本就有一条看不见的裂纹的玉镯的话,现在,那裂纹延伸到了表面,她看得见它的存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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