迹板桥霜’,皆形容景物,妙绝千古,而盛、中、晚界限斩然。故知文章关气运,非人力。”
而李泽厚说,实际上乃是:盛唐以其对事功的向往而有广阔的眼界和博大的气势;中唐是退缩和萧瑟;晚唐则以其对日常生活的兴致,向词过渡。这并非神秘的“气运”,而正是社会时代的变异发展使然……
李商隐一行到达江陵时,正碰到长江涨水,在这里盘桓了十多天。碰到年轻的诗人崔珏,他正愁云密布地要赴西川,李商隐写诗安慰:“年少因何有旅愁,欲为东下更西游。一条雪浪吼巫峡,千里火云烧益州。卜肆至今多寂寞,酒垆从古擅风流。浣花笺纸桃花色,好好题诗咏玉钩。”
李商隐以长兄的关爱之情殷切安慰崔珏:不必发愁,你所行之路风景绮丽,风俗淳美,可以一路欣赏而去,一路好好地写诗。
很多年后,这个年轻的诗人将在恸哭中,为李商隐的一生以浓墨画下终点。
江陵,又名荆州城,李商隐从这里自西向东顺江而下,知道未来有无数风波等着自己“一叶扁舟飘摇过”,回望前尘已被夏云遮断——《荆门西下》:“一夕南风一叶危,荆云回望夏云时。人生岂得轻离别,天意何曾忌嶮巇。骨肉书题安绝徼,蕙兰蹊径失佳期。洞庭湖阔蛟龙恶,却羡杨朱泣路岐。”
李商隐一路在想,人生怎么能总是在离别?可是天意何曾怕崎岖啊!家书里殷殷叮嘱,劝慰我安居于绝域,惠兰香径,已是佳期难返。江湖险恶,所以真要羡慕杨朱,尚有歧路可泣。
李商隐黯然东去。而八十八年前,李白却快乐地西来,如乘云鹤,一日千里:“朝辞白帝彩云间,千里江陵一日还。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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